20111215

〈沒關係〉

〈沒關係〉

他們說沒關係
有沒有燈沒關係
晴天雨天沒關係
是與不是沒關係
出去回來沒關係
快樂與悲傷沒關係
你與我沒關係
我沒關係
情與愛沒關係
見不見沒關係
柿不柿沒關係
你沒關係
知不知道沒關係
生沒關係
死沒關係
甚麼沒關係
因為他沒關係
世界毀滅沒關係
豬顏不改沒關係
馬嘴不對沒關係
牛頭表示沒關係
菜不菜也沒關係
中文沒關係
英文更沒關係
今天幾號沒關係
學生睡不睡沒關係
小姐叫不叫沒關係
中槍沒關係
流浪沒關係
醒著沒關係
甚麼顏色沒關係
沒人沒關係
大家都沒關係
究竟誰沒關係
假的沒關係
當然假的沒關係
你覺得我沒關係
我也覺得你沒關係
所有的沒關係
其實都是沒關係的
沒關係

20111202

〈Dear God〉

〈Dear God〉

「傷痛終究是無法被消磨,就跟記憶一樣,
 一旦發生了就會留下印記,即使很淡很淡,
 但還是存在。」

假如我是候鳥
我是說,遷徙這回事
跟流浪一樣,從這到那
駭怕天冷,所以不停閃躲
尋找奶與蜜之地
被應許的樂園

Dear God,請聽我說
即使我不曾祈禱,即使我只是個傻鳥
我想住在她的心跳裡
所有舉動都隱隱帶著露水
輕酌她,忽而了解真相
所有哀愁都等待被原諒
所有歷史都等待被釋放
假如我愛,那麼我願為她疼痛
所有疼痛並且親吻她的傷痕
將其種植到我身上

我說過我是候鳥
但我偶爾想成為樹,盤根錯節的
上面刻滿了各種符號
各種疼痛的模樣
想看著她在我身上做滿記號
覆蓋我所有傷痛並且宣告
我及我之陰影所在皆屬於她
即使時間竊取我的記憶
或者刷洗我的情緒
我也會再次遷徙回她的身邊
要她重新給我做滿記號
屬於她,也屬於我的記號

Dear God
請聽我說,我願意付出我的一生
要她也住在我的心裡
所有舉動都隱隱帶著晴朗的氣息
或者偶爾雨日彼此對望
充滿愛,不需言說

20111114

〈稱職的天秤〉

〈稱職的天秤〉

如果我們避談疼痛,邀請夜晚
入席於彼此之間,那麼疼痛
是否能在沉默中長成
擁有秘密傷痂及其倫理葉脈的樹
這些日子微寒,如果你愛──
穿上厚重大衣,蜷縮如蟲般
住進幽微的樹洞,舔舐隱喻的內襯
看著誰,誤解了氣象預報的卦象
不斷地給自己加衣,不斷地
談論汗水如何浸溼自己的魂魄
我的天秤充滿特殊的對待
所有藍帶的抑鬱都被侷限
在白蟻鑽研的路途,兩軍相遇
卻非勇者得勝,疼痛的勇者
只能留下背影。孤獨、寂寥
與悲催留下離去的路,並且消散於世間

如果我們邀請夜晚,談論疼痛
你必然明白我時常畫上自己的符號
卻標記上所有關於你所擁有
隱密傷痂抽芽而成的輿圖
你在上面畫滿了戰略記號,輕微地刻劃
所有的記號卻扭動起來,吞噬所有過往
的歷史,現有的傷痛,未來的糾結
我們還記得對望嗎,用彼此最深切的渴望
凝望著彼此的沉默與脆弱
輕輕地使用擾敵的技巧,如果疼痛
不停地逃避不停地固化自己的防禦
所有的勇者即使得勝也毫無意義
黑夜過去,氣象的卜卦告訴我們來日大水來襲
望向窗外卻看見晴朗的陽光入席彼此
我想我還是要扮演一個稱職的天秤
與你談人生,談理想,談道理
(那是很浪費時間的,一談又到了晚上)
談事實(即使我們都將所見視為真理)
談天氣(你看卜卦的記號上充滿水氣的符碼)
談工作(我想戰略性撤退,在你的眼神中耽溺)
談別人的感情、別人的生活、別人的趣事
(我們總是在為自己去勢,增添別人的威勢)

就是不談我愛你
(這當然不該談論,
 因為當我開始說愛你時
 你該乖乖的待在我懷裡
 享受我少有的任性與繁複)



網路上資料:
關於天秤座喜歡你的10種表現:
1跟你談人生
2跟你談理想
3跟你談道理
4跟你談事實
5跟你談天氣
6跟你談工作
7跟你談別人的感情
8跟你談別人的生活
9跟你談別人的趣事
10就是不談我愛你

20111106

數首

〈關於過去〉

  如果哪天我不再寫詩
  那定是我連靈魂都濕透
  而我無力擰乾
  我看著在窗外的我
  留下無力的問句

  接著我關上燈,不鎖門
  免得我進不去自己的房間
  讓風景畫下我
  留下腳印,讓他們記得
  要抽芽生長成新的我

  若有人記得我留下的印記
  請幫我看看他
  是否還像我一樣
  無法抽離那些外於我的根源
  並且天真地希冀這些不為人所見的
  印痕被時間掩埋

-

〈為何冷〉

  為何,冷
  我看著他
  斟酌著是否將他穿上
  接著我決定將他鎖上

  待他被時間充滿
  將他打開,怔然
  看著盤根錯節的皮囊疑惑
  為何冷

-

〈身體記憶〉

  「即使忘記了,身體卻還記得。」
   ──XxxHolic

  身體是誠實的,你輕撫
  所有微顫的肌理
  輕挑地詢問,是否拋下
  歡娛的謊言,只為離去
  冷。在我們靈魂中留下的印痕

  (神聖的。充滿距離。
   滿是憐愛地膜拜──
   你私密的處所,有我的信仰)

  記憶是不可信的,你記得
  前世的愛人在遠方
  你遺忘他的名姓,但還記得
  他的唇在你身上留下的記號
  熾熱,且充滿脈動的符碼
  你遺忘我,身體卻記得
  所有必然之間被遺忘的舉止

  (若有一天遺忘也找上我
   那麼我的指尖
   還會記得在你身上的所有垂憐
   嗎?)

  親愛的,你確信你記得
  記得那些被你所忘卻的姿勢
  我也是,當你的指尖又攀上
  我的敏感、濕潤、
  嚴密的崇拜,信仰的根源
  我確信我們都知道,只是不記得了

-

〈1103〉

將秘密鎖上,絕世
而獨立,就沉默地望著窗外
不發一語。連聲音都被折疊
埋伏在角落伺機而動──
我覺得冷。便緊咬下唇
怯怯地摩娑虛無的草地,然而我
依舊冷,卻假作我感覺暖和
因在我周遭,太多埋伏,太多
絕望的蠱在祟動

20111017

關於疼痛

關於疼痛

  我吞下多餘的字
  到無人的港口
  將自己埋入海中
  像人魚公主一樣靜默
  蜷縮看著自己
  逐漸分解為泡沫
  浮上海面,蒸散並且懸空

  你關上充滿雨的窗口
  屋內便長出各種不同的雨聲
  而你,你蹲踞在一旁
  拆解日光,將陰影的部分留給
  我(你不希望他像我
    總咀嚼寂寞的厚度)
  蜷縮成蟲般地吸吮著
  過於沉默的夜色
  等候雞鳴喚醒白日
  喚醒那些寂靜的風景
  我也裝作無事般地
  墜跌到海裡,變成海

  他在遠方宣揚教義
  關於那些疼痛
  只是多餘的腫瘤
  該要割下,丟到星球外的荒野
  我發現這些腫瘤都長著字的樣子
  才明白我吞下的字
  上面寫的全是疼痛

  所有人都熱衷集字
  關於:快、樂兩字
  好像只有他們毫不多餘
  卻無人能明白
  集滿之後是否能真正快樂

  而我還在海裡
  繼續吞吃多餘的字
  將自己埋得更深
  更深……
  

20111011

〈關於彼此〉

〈關於彼此〉


  (0)

  關於那些躲藏
  統統躲在牆角的陰影內
  默不作聲的漂浮著
  你的踟躕都幽微地亮著
  我在等待哪些
  不同於冷的慈悲將我找到

  (1)

  你的海,湛藍的氣味
  我跳下
  成為你

  (2)

  我是樹,無根的浮木
  在海上收納自己的枝枒
  遠方有人跳了下來
  我看見他脫下多餘的枝葉
  深切地渴求慈悲的對望

  (3)

  我在影子內,影子在我之外
  凝視著他,我就變成他
  他反而變成了我
  我們擁抱
  我們親吻
  我們在許多歡愉中
  成為彼此的形像

20110929

0929|雜談──關於文學(I)

0929|雜談──關於文學(I)


  既然標題都打雜談了,那大家也就放鬆心情看吧,雖然打的不是特有學術涵養,也並不特有趣,但我個人主觀認為大家看到一半總還是會笑一笑的。

  如果沒笑,那就當我只是說了個不好笑的笑話吧。

  Ω

  忽然發現自己已然漸漸少寫作了。倒也不是說不愛寫作,或者是說對文學感到疲倦、乏味等等。相反地,我對文學──或者是說對於語言、文字,甚至是創作這條路越來越覺得其中充滿了各種韻味。不僅是抒發性靈上的,更甚至是機能性、以及他各種不同的性質上的區別。我仔細想了想究竟是為何,忽然便想到了近來的生活的確是過得越來越平穩、越來越幸福了,這才反應過來──我是真真切切地度過了那段需要以寫作賴以療癒自身的階段了。雖然傷痕仍舊在著;即使疼痛依然存在,但我是清楚明白的了解,我這些種種的不堪,在未來的所有日子,都不再是我一人寂寞地面對著了。

  ──我也衷心希望,我的另一半內心中所有疼痛的歷史、傷痕也不再寂寞,不論何時都要記得,有我在這為你分擔所有的痛楚與傷懷。

  α

  其實好久沒寫這種雜談類型的日記了,突然要寫,我還有點不適應,從生活開始談起好像又有些太漫無邊際了些,我想可能、也許、或者、很大程度上,我可能還沒談到我想講的就已經犯睏、打著瞌睡與周公他老人家下棋去了。所以我還是從身邊發生的事情直接切入到想談論的事情上去講好了。以下一抒己見,不想看的我沒摁著你頭看,想切掉那就切掉(至於切哪那個我可管不著)。

  其實想寫這篇雜文已經好一段時間了,但總是東拖西拖的,這都要怪惡魔黨,出那麼多作業讓我拯救地球拯救個沒完。

  近來越來越多人在談論文學在價值上以及現實中的作用,我想這只要有在注意網路的應該都會發現到,關於這種談論是越來越多。其中有想將文學創作徹底用數字來呈現其價值的群體,亦有覺得「文學」在現實層面作用上,其實是無力的,甚至有人覺得只要「與眾不同」便是「突破」文學了。我想這要從好多方面開始談論,但我學疏才淺,無力去處理眾多面相的問題,只能一件一件的將其以自己的觀點來談論。

  ‧

  我想我一直都是一個崇尚精神、靈魂方面的人,所以在我覺得理所當然的想法,可能在很多人眼裡是荒誕不羈的。但我也不管,我只管寫就是了。

  我想很多文學作品之所以作為文學作品,是因為其反應了當代社會上的現象以及其精神風貌,甚至他內部充滿了多樣化的隱喻、指涉、連結到物外與物內的事實上才得以稱作一部傳世的經典之作。而我相信世界上有很多人是以這個方向為目標努力的,不管是耕耘多年,或者是剛下志願,我覺得有此志向就值得人尊敬。我此處所指的是現在大家所說的純文學,或者所謂的嚴肅文學。

  首先要說的是,我不反對其餘類型文學的存在,我一直沒有辦法很好地描述那種感覺,所以當有人問我為何會認為其餘網路小說、作品也算是文學的一類,我總是無法答覆出來。我只能回答對方:「我覺得文學的路是很廣的,純文學是探索人性各種精神上、道德上、以及情感上的存在可能,而網路小說往往注重的是『當下』的快感,作者將他們想表達的一股腦扔出來了,就失去了他的隱喻以及作品中的多樣可能與歧異。」

  今天早上聽了演講,黃梵先生對類型小說中的制式化做出這麼一段評論:「有時候讀三流的小說,可能對你寫出一流的、二流的小說幫助會更大。有時候這種三流小說,它會提供一些它無法徹底將其完美化的奇思異想,這種奇思異想,在三流小說裡它往往開了頭,卻無力去完成。但一旦被發現就可能可以成為自己的文學道路。」

  但是類型小說(也可以說是商業小說)跟嚴肅小說兩者之間的關係是相反的,注意,不是對立的,也就是說他們並非是不可交融,並且是敵對狀態的。黃梵先生在演講中提到,類型小說是個倒金字塔的結構,剛開始發出的時候它影響的層面很大,甚至可以影響整個社會的結構。但到後面,時間推移過後它的影響會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到塔尖的一小撮人──甚至會被大眾所遺忘。我們來想想好了,網路上幾乎可說是玄幻小說始祖級的作品《飄邈之旅》這本小說幾乎可說是奠定了此後多年來網路玄幻小說出版的類型及口味,但到了今日,還有人能告訴我,《飄邈之旅》當初給我們的感動,在何方?有多少人記得它?後面開始看小說的人,有多少人會往回追朔到《飄邈之旅》去「瞻仰」其風采?

  我想這種人少之又少。幾乎可以說是沒有。

  反觀被許多人覺得「很難搞」的純文學,它的結構恰好與類型文學相反,它是個正三角形的結構。也就是說純文學的作品剛開始出來的時候是塔尖的群體會碰觸到,沒多少人會受影響。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它流通、影響的層面會越來越廣、越來越大,繼而到整個社會。我們現在很多人看魯迅,但魯迅的作品在剛出來的時候是乏人問津的。純文學的作品是可以讓人再閱讀的過程中受到多次啟發的,也就是它有個歷久彌新的特性存在,所以時間的推移會造成它書中知識的傳播與流通,進而到整個社會層面都會被其影響。

  我想這個問題用遊戲的副本來說明,可能會讓其他朋友比較感興趣一些。當你打一個副本,你裡面的寶物一下子就蒐集光了,那你當然對那副本興致缺缺;但當你面對一個不停讓你滅團(思想上的破而後立的過程),只要通過一個小關卡就有新的獎勵可以拿到,那我想即使熬夜爆肝,你也會拼老命似的去打通這副本。別跟我說你不會啊,大家都是過來人,君不見我因熬夜爆肝,頂上頭毛飄零如雪的悲悽畫面嗎?

  其實搞清楚這兩點就好辦了。因為文學的商業性與純文學的探究性已經不存在那個凝重的隔閡了。其實這點上就是選擇題而已,你想讓自己的作品是類型文學還是純文學?純文學可能接觸的永遠都是那一小圈,而且也不保證只要被看到就會被懂得──悲劇的是有時候大家說「好!」、「精采!」、「這些內容感同身受!」其實只是交際應酬而已。而更悲劇的事情是,我們把這些交際應酬當真了……

  傻孩子,怎麼會把窯姊的眼淚當做人魚的珍珠呢?

  (那個……我這邊說的人並不指跟我熟的任何一人。我剛剛將這一段傳給朋友看,他竟然第一時間說「對不起」讓我不知道該笑他傻還是該哭哭這一段寫的太有歧異性了。)

  我並不是說所有人的誇讚都是違心的,只是我覺得,我們生而為人,經過了教育以及社會化,應該要有一些自知之明吧?自己是什麼樣,自己應該都清楚、明白的了解。有些事情不應該碰壁、觸礁之後才去思考,應該在那之前就該想想──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甚至我覺得還要從反面開始想起。自信是必須要有的,但如若自信過於膨脹,那就不是好事,而是去世了。

  回到正題。

  如果文學創作要以市場價值(觀看、喜歡人數多寡的數字)來決定他存在的價值(他核心精神上、形而上的價值)我覺得那是無法去完全成立的。類型文學的價值與其必要性我想就在這裡顯示出來了,因為他的市場價值已經被挖掘出來了,他是立即性、速食般最直接的價值判斷,看的人越多,那他的價值就越多,看的人越少,那他的價值就不存在。我覺得如果要以此種「大眾文學」去強迫文學形而上的探討去適應它們,是不合裡的。就像你拿WINDOWS的軟體要強迫安裝再MAC上一樣,透過某些軟件我們可以達到此需求,但你在運作上一定會有局限性存在。這是不可避免的結果。

  當然純文學也可以透過好的包裝、好的形象來賣出去,但是影響的能力與類型文學相比相差太多,所以在此我不贅述。

  其實想走哪條路都好,只是要問問自己,做了這個決定,自己會不會後悔,如果確定自己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不會後悔,那就是本心,隨著真性本心去走,過個沒有後悔的人生便是了。

  我抬頭看了一下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凌晨零點整。這時間真是華麗地過的不知不覺,我剛剛那些流失的時間是被外星人給抓去研究了不成?啊這個春宵一刻值千金,雖然現在這個時間點我沒什麼春宵可度,但我想值個五毛一元的也還是有的,那麼,大家晚安了。

  ‧

  最後,看來我想講的東西真的要打成系列才能講完。我擦!
  (跟大陸學者、作家聊天後連打字都變成大陸人的習慣了)
  (不要牽拖)

  大家晚安!

20110925

〈同在〉

〈同在〉

  邱妙津說:「找到一個人,然後對他絕對。」

  我想我已然找到這麼一個人,讓我內心永遠都充滿熾熱的火焰,並且能毫不猶豫的決定為他奉獻一切。或許這麼說有些俗、或有些奇異,但這些靈魂上的契合、渴求,以及所有沸騰,都再再令我感動到無法言語──是真真切切對一人感到我可以將內心中的一切都毫無保留的交寄到對方手中。這樣幾近同於我將我的全世界都交給他了。那個絕對的人,我想我是已然找到了。

  偶爾想到過去,我想我一直都不是個好的情人(或者抬舉我,將我當作愛人),我自私、情緒極其不穩定、太過缺乏安全感,加上一次次所受的傷都化做下一次更嚴重的鬱結──許多人是無法承受的。而我。我是不安且糾結成一團解不開的線團的毛球,我總以為我隨時都會被丟棄,偶爾好一點卻又覺得自己妨礙到他人遇到更好對象的機會──其實現在想想,那也許都是藉口,讓我自己能夠安心的離開誰的藉口。其實我不真愛對方,我只是在害怕被丟棄以及自以為是為對方著想的自私考慮中拉扯。我無法對那些過往、消亡的歷史,做出任何修正,只能將那些歷史記住,並且不要再重蹈覆轍。

  ──我想起了H。更想起當初家人不同意時,其實我好像是鬆一口氣的。當時我亦想著,距離遙遠,我無法給他任何他所與我提及的擁抱,以及那些情人間該有的互動與承諾,眾多因素交集,就分開了。我想我一直記得當初他與我提及在酒吧裡羨慕的看著其他情侶擁抱、親吻而後感到孤獨的那一日。我想我也是那天開始確切地發現,其實我並不真切愛那些人,因為我並不渴望(更甚至期待)與他們有什麼情侶間的互動。我只是自私的需要被愛著、需要一個被人需要的狀態而已。很多時候,我不那麼認真挽留(或者拒絕)的原因,只是因為我害怕的想逃。害怕對方對我太好,而我無法給予承諾,以及他們可能想要有的未來。

  每每想到這裡,我就深切體會到自己的無力與自私。
  所以即使後續有任何誤會及情緒,我也不想去解開了,也許讓他們恨著我/誤解我就是我該承受的業報。

  愛人,對於這樣的我,你還能肯定的說你愛嗎?每次這樣想到,我就又不可抑制的恐懼起來──已然不是害怕被丟棄的那種恐懼,而是害怕你離我而去、我將不能繼續在你身邊為你分擔所有情緒;害怕你的傷痕再無人懂,當你的心情低落時,你將你的內心全然封閉,自己默默的等待癒合:害怕我再不能在你身邊,陪你走過未來的每一個地方。

  不知不覺我們在一起已經九個月了,在這些日子裡,我一次次地訓練自己將埋藏在內心的話挖掘出來,並且交寄予愛人。我一次次地跨越內心的藩籬、一次次地被感動、一次次地想緊擁愛人──這些種種,當真是頭一回的感受。我總注意到這些瑣碎事件的「第一次」,卻沒想過,這些第一次其實都是過往歷史一件一件的緩慢推移、影響我,並且在我們相處之間默默成長,我才能夠理解這些「第一次」的感動與重要性。

  很幸福、很歡喜許多的頭一回都是奉獻給你,我的愛人。謝謝你在,即使知道我那麼多、那麼多內心的齟齬、莫名的曾經、奇怪的想法之後還能在我身邊,對我堅定,並且不逃開。前陣子聽到林宥嘉的〈想自由〉,裡面有一段歌詞唱著:「或許只有你懂得我,所以你沒逃脫。一邊在淚流、一邊緊抱我,小聲的說多麼愛我。」我很歡喜你懂得我,懂我的歡愉及苦悶,並且在知道之後也堅定的愛著我。而你知道的,你所有的所有,我也是如此堅定不移著的。你擁有的所有傷痕、所有傷痛的歷史我都願意緊緊擁抱著。

  每次你的情緒起來時,我都告訴你:「我在。」其實並不是不想跟你說什麼,而是想跟你說的太多、太多、太多,但如果將我那些話逐一刪減、逐一省略,叫我用最短、最想跟你說的話來說,就是「我在」了。想你知道無論何時、無論何事,我都在著,在你身邊讓你知曉:我是只屬於你的。我們無法參與彼此的過去,但現在、未來以及人生中所有的所有──我都是屬於你的。而你,也只會屬於我。我任性、幼稚、脆弱……以及其餘所有沒有在別人面前大量展現的姿態,也都是只在你面前才有,是只屬於我與你的另一面。

  張曉風在〈我在〉裡面提到:「其實人與人之間,或為親情或為友情或為愛情,那一種親密的情誼不是基於我在這裡,剛好,你也在這裡的前提?一切的愛,不就是『同在』的緣份嗎?」愛人,我有好多、好多話要講,但總結到最後我只剩下我總與你說也總想你知曉的那件事:「我在,並且全然屬於你。今在、現在、永在。」然後最、最令我感動的就是──你我同在。

  因為我們同在,所以我們所有真摯的愛與情都顯得彌足珍貴。

20110806

0806

其實我一點都不堅強。我只是佯裝自己有個堅強的樣子,其實我一點都不堅強。

20110729

0729

好愛妳,希望我們能一直一直走下去

20110724

0725.這些日子。

0725.這些日子。


  其實我也沒有甚麼了不起的地方。所以我根本沒有資格去評論他人。

  我曾想過:受過傷,才懂得要溫柔對待別人。但仔細想想過去一年,我對別人實在溫柔的有限,更甚至是刻薄,其中雖然也因對方有帶給我麻煩的地方,但我也沒有必要那樣對待他們,我沒有權力去審判任何人的行為,更沒有權力審判他人的內心,那些過去所擁有的憤恨、怨憎,通通都是因為自己的不成熟所造成。他人終究是他人。我對他們沒有感情,沒有關係,我甚至不想跟他們有任何關聯。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為他們憤怒,何必為了他們情緒浮動?
  想通這些情緒就平穩下來了,希望自己以後也能記得這些,無論是多麼的看不過眼,也不要有太多波瀾,因為他們終究與我無關。

  記得,對他們有任何情緒都是不值得的。

  ◎

  這些日子沒寫詩,把所有時間都空下來工作了,那些充滿詩的日子像是好久好久以前似的。其實也不是不想寫詩,只是把這些精力通通都拿去做雞精,不對,是通通拿去工作,這些日子過得很平常,卻每天都很充實。我從沒有想過自己的日子可以過得這麼平穩,雖然有時候會生悶氣,有時候會因為一些不重要的人生氣。不過我的日子會慢慢好起來的,一切都從微小細節中開始改變,那些曾有的傷痕就算不會消失,也會慢慢結痂,而後緩緩脫落的。

  一定會的。

  其實不寫詩也好。我一直是將寫詩作為一種療癒手段在進行的,很多時刻,其實在寫就的同時我也在舔舐著自己的傷口,痛楚的數量龐巨,所以一次一點點、一點點的這樣進行著。不寫詩也好,至少讓我自己感受到自己正一點一點的變好。

  謝謝阿存,因為有妳在,我才會一日一日地朝著好的方向邁進,謝謝妳願意接納所有的我,謝謝妳不論快樂痛苦,不論是好是壞都肯接納這樣的我。謝謝妳願意包容我的所有不堪。時常也心疼妳,心疼妳是不是又在我所不知道的處所暗自糾結,心疼妳所受過的那些傷,那些疼痛、焦慮、糾結,我不知道如何一一撫平,只好像妳對我所做的那般,讓妳知道我都在著,不會離妳而去的。因為妳這樣一次一次地讓我知道,讓我被妳的溫柔所征服,我才能知道其實我也能夠愛人的,其實我也能夠真正的愛一個人的。謝謝妳愛我,太好了我也愛妳(不要臉)。希望我們未來也能夠這樣平平穩穩的走下去。

  關於那些我都已說的太多,只好在未來的所有日子慢慢的一一履行。
  只希望能夠永遠在一起,嗯,永遠在一起。

  ◎

  書出版已經快要足月了,其實覺得:啊,書出版了也就是這樣而已。生活還是照常要過,飯要照吃,話要照說,覺要照睡,我還是我,宋尚緯不會因為出版了一本書之後就變成「真‧宋尚緯plus無雙」之類的奇怪東西。所以還是一樣好好的過生活,努力的朝著讓自己快樂、開心、安穩的生活前進。其實也不是沒有隱約感到有些人做了某些事情後態度會有微妙的改變,只是覺得何必如此,不管我們做了甚麼事情,我們依舊是改變不了我們身為自身的事實,也不會因為我們出版了甚麼書、做了甚麼事情,所有關於我們自身的歷史就會被徹底改寫,所以,嗯,只是想說,那些裝逼的、撒潑的、用鼻穴(這樣講不會比較優雅)看人的,其實你們真沒有必要這樣的。

  沒有誰比誰高尚,沒有誰比誰來得高貴。
  即使讀者的反應熱烈、即使從無名小卒變成了暢銷作者,自己還是自己,我們不會回原廠升級,所擁有的能力也不會重新洗牌,你原本是誰,你之後也還會是誰。

  出版了詩集後我還是宋尚緯。
  書賣得不好,我還是宋尚緯;書若賣得好,我也還是宋尚緯。

 (
  當然若論經濟現況來期望的話,我當然是希望詩集能夠全部賣光
  即使寫得不算很好,即使自己看了也會害羞,即使覺得有點對不起讀者
  即使這麼多令人害羞的即使,我也還是希望能夠賣完
  而且搞不好就在不久的未來之後,
  我的稱號就會變成「真‧二手書之王‧尚緯」(千萬不要Q_Q)
                                 )

  ◎

  還有一些話要給框框的。

  關於你,其實有些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太過熟人式、太親密的態度有點奇怪,太過生疏、乾硬的對話我又不知道該怎麼講才能夠把我想講的都說出來,所以就照常好了。框框其實是很溫柔很棒的一個人喔,真的,謝謝你肯因為有人抄襲我而氣憤,肯相信這個世界美好確實存在,也謝謝妳願意肯定我。

  其實也不用那麼氣憤的,對於那些人,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即使發現,也只要舉發就好了,氣憤對自己、對事情一點幫助都沒有。有時候會覺得,抄襲別人作品去比賽而得獎的那些人,真的會開心嗎,即使會開心,那些開心也並不是真的,沒有人能夠逃過關於自身的詰問的,不屬於自己的,終究是不屬於自己的,所以,別生氣了吧,關於那個人,真的沒有甚麼好生氣的。換個方向想,他必然是有讀過我的作品,並且認同我才會選擇拿我的詩去比賽,只是他沒想到那樣做的後果是甚麼而已。對於這種欠缺考慮、不懂得思考關於自身、創作意義的人,沒有甚麼好生氣的。他們不值得讓我們這樣氣憤。

  還有,不要這樣否定自己,總有一天會有一個完全懂你,並且愛你的人出現在你身邊的。世界是需要你的,存在即合理,我們都存在,所以不論怎麼樣我們都是命運所篩選出來的孩子,相信自己是被需要的,相信自己是有人需要的,相信這個世界是需要自己的,這樣就會好好活著了。所有存在的理由都不是人給予你的,而是要從自己內心裡面挖掘出來,所有存在的理由都不假外求。只是說的這麼多我卻好像常常做著背道而馳的生活XDDDD。只希望你能夠好好的活下去,我相信你也會越來越好的,找到一個你愛,他也愛你的人,生活就會越來越好,越來越好,一切加油。

  不習慣跟別人說話絕對不是錯,也絕對不是你的問題,你絕對是一個好孩子的,只是你自己都沒有發現而已。加油!哼哼,早上聊完MSN後就想跟你說些甚麼了,只是礙於時間沒辦法說而已,現在打在日記上你就逃不了了吧(等等),好啦,我要去工作了,撒唷拉納(揮手再見)

20110530

瓶中信 (I - II)

瓶中信(I)

第一封信:寫給遠方

到今天為止寫了很多字
一些給我,一些給你
剩下的一些給我無法完成的流浪
將所有被完成的語言
投寄到不知是否有人收寄的角落
等待有人讀它
真正地讓它成為故事

當我疼痛的時候,我就把痛楚寫進瓶子裡
對著瓶口將它們的聲響一併封存
到了今日,我已經存下太過厚重的聲音
快要將我壓垮
我只好一個、一個
一個、一個
的扔到海裡
     不
      知
      道
       有
        沒
        有
         人
        會
         撿
          到

瓶中信(II)

第二封信:寫給寂寞

如果有人撿到我,請別將我扔下
我的潮間帶過於隱匿,所有留下的回聲都還是好久
好久以前的人在遠方向我吶喊的形狀
時間久了我就變成那個形狀
自顧自地看著自己的影子發愣
那種陰暗太美,我常陷入那陰鬱的美麗裡
充滿語言的湖泊

啊,說到影子
它常常離家出走,這讓我很困擾
如果有人撿到它,不要餵它吃太多的陽光
我那些敏感的神經病都過於貪食
有的時候,它會連自己都吃掉
吃下太多陽光它會



的一聲就這麼不見


201105310006初

20110524

《愛人,我終是被你所識得了》

《愛人,我終是被你所識得了》

他說:「除了你以外的植被對我來說都是不知名的草本。」
                   ──<愛人>

愛人,我終是被你所識得了
你是我最偉大的植物學家
優雅地褪下多餘的枝節
像是要將自己嵌入般的纏繞著
窗外有光透進屋內,滲入我
無人得見的肌理與
葉上所含帶的每個紋路
都一一被你所細數且毫不含糊
藤蔓垂落於時間中攀爬而上
枯榮在屬於你的視線
範圍內,綻放與凋零的分野中
充滿了你所有的垂憐及探問

我親密的愛人學者,你
是否又在夜裡仔細端詳著
刻印在我身上的輿圖
我的傷痕都藏匿其中,靜謐地
與自己分佈在各處的疼痛對談
你的歌聲從遠方傳來
溫柔地包覆我所有將要凋零的枝葉
所有新長出的枝枒都被遺忘
我生於痛楚的墳場
痛楚則死於我纏繞你的藤蔓之中
……
又一場雨季伴隨著你的歌聲前來

愛人,我親愛的植物學家
我必是與你談論凋零的
但我多年生的草本卻只因你而綻放
豐沛的雨水隨你前來
凋零與綻放都只為你一人
只為你識得我那些隱匿的寂滅與
即將熟成的歡娛及苦悶

20110510

離苦得樂

《離苦》

時間日漸腫脹
大家都是陰謀論的信仰者
苦渡成一片海,誰在裡頭泅泳
我留有苦痛的肉身
還在思考關於不朽的問答
您說呢,關於苦痛:
誰能忽視傷口呼吸的聲響
聖哲的疼痛都過於虛無
如果現實:再現實不過
無盡的善男子,善女人
該要何方來去

像在爬行,執著的山脈過於險峻
痛楚是沉默的遺腹子
深切渴望的海市蜃樓
苦不得:說不出尤其的苦
您的山腳下還有聲響被囚禁
汩汩水聲自骨縫中流出
喑啞的人生都烙印在水裡
喃喃自語出數斤的對白
我的靈魂充滿沙啞
將自己揉入那座山中
自此山林大火不斷


《得樂》

所有的聲音都在滾沸
叫喊逐漸微弱,接著死去
沉默吐絲,結成神聖的蛹
我的死亡一如甘美的交雜
燈火寂滅,有出路凝結在遠方
隱喻的信仰再次被閱讀
我自焚取樂的癥狀尤其明顯

時間突然疼痛,那些瘦削
彷彿都是一種特徵
我自虛無中認識存有
存有自然識得我所虛無
月光徹夜未眠,晨曦尚未醒覺
我所有圖象的記憶
都指涉成空無的概念

窗外有海,聲響自我身旁奔去
流浪的情節終將歸來
遠處的音訊逗留期待
疼痛。或者相愛間虛實的交替
持續找尋錯身的藉口
秘密都被置換成迷離的苦
苦於所求不得
求不得那些帶有傷疤的靈魂
攜帶季節的歸返

歲月將老,記憶妖異的駭人
孤獨的癮頭都自孤獨中勃起
鮮活的歷史都被重重折疊
影子突然抽離出來
向我揮了揮手,頭也不回

20110502

世界末日前後的日子◎

世界末日前後的日子

零、

蠻荒的足跡在遠方飄散
記憶裡充滿的都是鬼魅
走完這個冬天
接著又要走下一個冬天
春雨下個不停
整個四月被雨水淹沒
我看著拖沓的足印
疑惑季節的瑣碎細節
是否還安然無恙

壹、

說不得,那就別說
我們走入自己的遺跡中
撿拾被遺留的謊言
擦一擦它的遺骸
直到看見它的骨與血
刻滿了所有真實的面相
此時燈火明滅
明滅得如此駭人
只剩影子在那兀自扭動

貳、

閱讀自己的傷痕
像翻書一般迅速
毫無所得
所以我製造更多的傷痕
讓我去了解那些痛楚的構成
究竟是否其來有自
閱讀自己時也學著閱讀你
深深探入那些傷痕的居所
在深處探問它們
究竟要多久才會忘卻自己的存在

叁、

荒涼得只剩下這個花花世界
甚麼都有卻貌似虛無
飄墮的煙雨都是往日的業障
一個人耽溺於荒蕪的旅程中
寂寞得寫下所有的詞彙
不停地走
不停地寫
不停地哀傷
不停地寂寞
不停地探問
誰是我,我又是誰

肆、

若有來日,請告訴我
關於那些細節的誕生
我需要那些細節構築一切所需
例如海
我需要海,沉默地將我沉沒
需要海,埋藏我沒有結局的詩
若有來日,請告訴我
我期待一個竊賊進入我的詩裡
竊取我所擁有的歷史
並跟著我一起隱隱作痛

伍、

當我死後,請將我的肉體
讓渡給那些不具名的亡魂
我不是耶穌,不會再復活
但要那些三日、七日、十日後
也許會詐屍的人們
記得我所記得的記得
我看不到末日的來臨
是因為末日離我太近太近
我死得一點都不冤
即使大象龐巨,被它近身也會無形
我們早已活在結局裡
只是對此毫無所知

20110501

世界末日前後的日子

世界末日前後的日子

零、

蠻荒的足跡在遠方飄散
記憶裡充滿的都是鬼魅
走完這個冬天
接著又要走下一個冬天
春雨下個不停
整個四月被雨水淹沒
我看著拖沓的足印
疑惑季節的瑣碎細節
是否還安然無恙

壹、

說不得,那就別說
我們走入自己的遺跡中
撿拾被遺留的謊言
擦一擦它的遺骸
它的骨與血
寫滿了所有的真相
此時燈火明滅
明滅得如此駭人

貳、

閱讀自己的傷痕
像翻書一般迅速
毫無所得
所以我製造更多的傷痕
讓我去了解那些痛楚的構成
究竟是否其來有自
如此作賤自己
竟也爽快如斯

叁、

荒涼得只剩下這個花花世界
甚麼都有卻貌似虛無
飄墮的煙雨都是往日的業障
一個人耽溺於荒蕪的旅程中
寂寞得寫下所有的詞彙
不停地走
不停地寫
不停地哀傷
不停地寂寞
不停地探問
誰是我,我又是誰

肆、

若有來日,請告訴我
關於那些細節的誕生
我需要那些細節構築一切
例如海
我需要海,沉默地將我沉沒
需要海,埋葬沒有結局的詩
若有來日,請告訴我
我期待一個竊賊進入我的詩裡
竊取我所擁有的歷史

伍、

當我死後,請將我的肉體
讓渡給那些不具名的亡魂
我不是耶穌,不會再復活
但要那些三日、七日、十日後
也許會詐屍的人們
記得我所記得的記得
我看不到末日的來臨
是因為末日離我太近太近
我死得一點都不冤
即使大象龐巨,被它近身也會無形
我們早已活在結局裡
只是對此毫無所知

20110418

被雪掩埋

被雪掩埋

雪又掩埋我的傷口
癒合所有無法被凝視的歷史
河流過我空洞的軀體
汩汩的聲響傳到遠方
哎,你還在嗎
在我的空氣中
呼吸我交雜的情緒
我在抽絲,你在剝繭
那些積厚的雪中
又有多少被我們藏匿的線索

你安靜的像貓
蹲踞在影子的血中
我安靜的看你學習靜謐的姿態
你在我的雪中
逐漸成為我的傷口
我在你的傷口外
像雪那般悄悄造訪它
再一次的掩埋

那些痛楚的由來久遠
我們都無法轉嫁給時間去承受
只能平整彼此的雪地
讓那些崎嶇不再復發
不再讓雪攀爬
攀爬上我們鬱結的線團

20110416

約好了未來的日子都有彼此

約好了未來的日子都有彼此


      你愛,或者不愛我
      愛就在那裏 
      不增不減
      ──《班扎古魯白瑪的沉默》扎西拉姆‧多多

  …

  一直想著該寫些甚麼給妳好,覺得要說的太多太多,真正要寫的時候卻全都堵在心頭,悶的我發慌。我總是這樣,每次都有許多許多話想講,真正要講的時候卻全都說不出來。我總糾結於這些交雜且難以言說的情緒,我從未感謝過老天甚麼,從以前到現在,不論失去甚麼或得到甚麼,我想我很少真正的怨懟過或者是感謝過老天,但如果真要說,我當真感謝祂能讓我遇到妳。哎,謝謝妳,讓我愛妳,且妳也愛我。

  我想我總是糾結於一個需要人愛我卻永遠苦於沒有我愛的人的窘境。

  這輩子在遇到妳之前,雖然沒有到「我愛的名花有主,愛我的慘不忍睹」這種境界,但也總是遇不到一個我愛著、並且愛我的人。啊其實寫這些真的很害羞,但是還是要認真的把它給寫完,並且交寄予妳。很珍惜跟妳在一起的這些日子,我能感受到那些微小的默契逐漸提高、我的感情不斷地交遞予妳而我也能毫不擔心的將感情交放予妳、妳對我的情緒與依賴、我對妳的感動與需要……此種類型的情緒族繁不及備載。

  偶爾有些小糾結,但也能很快的理平。原諒我總與妳說一些嚴肅的話題,例如那次看結果發現妳沒有填中正,其實我也可以裝做不知情,然後一邊暗自難過、猜測,以及自我毀滅。但我不行,也不願。在這人生路上我想與妳一同走下去,並且互相扶助,我就只能將所有可能會有的傷害先一步解決它。另一方面也是我自己的自以為是吧,莫名的自信讓我相信我一定能與妳走過任何難關,所以才會與妳講那麼多那麼多。哎,好愛妳,我從未這般愛過誰,所以與妳的相處總是不同於其他,所以請原諒我那些偶爾會有的嚴肅話題吧。我當真無意想干涉妳太多想法,卻總希望妳與我之間是沒有任何齟齬的。

  也許我這些想法都源自於不管妳做甚麼事情我都會原諒妳的自信吧。所以請不要害怕會傷害我、或者是不想看我難過,好好的做妳自己,我願意當妳最後最後的依靠喔,不捨不棄的。不論妳在哪都是。

  我這輩子對不起的人太多,卻怎麼樣也不願意對不起妳。有時又害怕我的愛會讓妳害怕,盡量控制自己的佔有慾或者其他,還好我能在其中找到一種安然的平衡。在愛妳的這些日子裡我才開始學習怎麼愛妳會不會太晚,我總在調整自己對妳的態度,我不想釀製一個又一個的悲劇,更不想將那些悲劇複製到妳身上。我想起前幾週聽到妳與甚麼翰的簡訊往來,即使我知道甚麼都沒有,卻也不希望他那樣看待你,他不想要,我可寶貝的很,卻又擔心那樣跟妳講會讓妳覺得沒有自己的空間,哎,如果會的話要跟我說啊,我會改正的。

  我也不知道每次與妳說誰跟我怎麼樣的事情是對還是錯,我只是想完全的坦白,對於妳,仔細思考卻又覺得這樣好像會讓妳感到不安的糾結。欸,親愛的,我不會跟誰發生甚麼事的喔,哼哼,事實上跟妳在一起以後我連調戲小女孩這件事情都幾乎沒有做了呢(得意甚麼),齁,我們在想的事情竟然是一樣的(看噗),哎,乖乖,我一方面喜歡這種莫名奇妙的默契,卻又覺得心疼妳這般糾結。

  我總覺得我跟阿魂是同一種人,只是我顧慮的要比她來得多一些罷了,但本質上是相差無幾的。被我們這種人愛上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破壞性太強,真的愛上誰就是全副身心的愛著,就算毀滅也只是認真的愛著對方。哼哼,妳就認命吧愛人,這一輩子大概就只能被我一直一直綁在身邊了。不接受任何異議與上訴,這些未來,我願意只和妳一同度過。

  還是想跟妳說,我愛妳,毋庸置疑。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想著妳會不會包容我這些令人討厭的瘋狂與不安呢,結果妳還真的包容了我,並總以溫婉的情緒面對著我一切的不安。哎,這不是逼著我只好用更多更多的包容來回報妳了嗎?親愛的,放心吧,我都在喔,無論妳有甚麼糾結的情緒、癲狂的舉動,我都會在著,並且極力地安撫妳所有的傷痕。哼哼,本來只想著安撫妳的情緒的,卻沒想到我的不安也被妳察覺,更被妳所包容,我只好用更多更多來回報給妳。小傻瓜,所以不要不安喔,所有一切我都在著,不管甚麼事情,我都能在妳身邊給妳一個最溫暖的擁抱。

  哼哼,我願意永遠永遠都跟妳在一起,不離不棄。不論苦樂,不論悲喜,願與妳共同感受彼此的感受,開心妳的開心、難過妳的難過,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還很長很長,想握著妳過完往後的日子。愛妳,愛妳。

  啊,還是想跟妳說:乖,不要把自己逼的那麼緊,沒有甚麼事情比天塌下來還要緊。總擔心妳,很想摸摸妳的頭跟妳說沒事的、沒事的。考試就是考試,等候結果就放寬心去等,別把大家都當成敵人,別把結果看的太重要。不管在哪,我都愛妳。學校是學習的地方,不管在哪都能學習,拋掉妳媽媽給妳的壓力,讓自己開心點、再開心點。有我在,一切都有我在。

  哼哼,我還是喜歡看妳害羞的模樣,那會使我瘋狂的愛妳。欸,又想吻妳了。那些吻與吻之外的細節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哼,打這麼長才不是為了妳呢!(傲嬌甚麼XD)

  我想我會永遠記得那天看電影抱著妳一起哭的片段。
  好愛好愛妳。

  …

  哼,約好了以後的日子都有彼此一起度過。
  約好了唷。

20110411

只是又想妳了

只是又想妳了

  只是又想妳了。

  這些夜晚的聲響總特別的巨大,整個頭都嗡嗡作響。我只能想妳,並一一地確定這些為數不多但卻令我開心的小確幸。好像只有這樣才不會發瘋似的。近來無任何作品,甚至連詩都沒有,時間都花在用來一一細數妳所有的姿態。彷彿想起妳就有勇氣跟整個世界搏鬥。彷彿有妳在我就能結束這世界上所有的曖昧與交雜。彷彿有妳在我就能安然地、安靜地、好好地、仔細地愛妳。

  只是又想妳了。

0411小記

人生之無奈,每一場際遇的連結都無法抉擇,每一個不被選擇的都在詰問自身之不完。我們的情緒從何而來?與己相關的情節連接?像是每一個疑惑的解答般無解。人為何而忍耐,為甚麼不敢表明自己真正的心聲?許多無奈,而那些無奈究竟何時才會被釋放?瞭解的越多,就越覺得這些是無解的。畢竟我們都不是聖人,無法忘情之存,就算有情也無法沒有累贅,聖人有情而無累,我也無法確定自己要慶幸還是沮喪自己沒有成為聖人的潛質的這個事實。

20110406

0406

0406

  就快四個月了。這些日子謝謝有妳相伴,有妳的日子都很快樂,像是所有空洞都被填滿似的。這些荒涼都因有妳而開始滋長各種不同的模樣,各種有妳的美妙景色。突然想起了日記本上寫著的,喜歡就這麼凝視妳,將妳眼裡的星星都一一數出。我終究是無法沒有人愛著的,謝謝妳愛我。也謝謝妳願意接納這樣的我。有著不堪以及各種缺失的我。

  只是想妳了。
  每次想妳都是一種焦灼,只好用更多想妳來填補這些焦灼。

無關乎渴求的模樣

無關乎渴求的模樣

昨晚我又夢見了妳
在夢裡我找不到衣服可換
所以我躺成了果樹的枝幹
想問妳要去哪
妳卻不聲不響的走了
沒有跡象的離去
我望著妳隱匿的空氣
默默結下果實,並與它斷絕
一種墜落的親密關係

我學習被雪掩埋
埋住我的身體
大雪紛飛,但一切都與我無關
我早被上一個冬季預言
「這樹上所結的果實
 都蘊藏著我不堪的索求」
蛇又從我的根部攀爬上來
圍繞著我
慢慢地捆緊我
捆緊我那些無關乎愛的脈絡
我感到痛楚在我的體內復活
只是活著的都死去了

死去的卻又全都醒了

20110405

0405

  這些荒涼幸好有妳在著,我才不至於崩潰與癲狂。

20110404

神與我相忘於江湖

神與我相忘於江湖

太多聲音在四周鬼祟
你說這是天上傳來的聲響
萬物的訴求都成了速度
我彷彿能聽到植物抽芽的細語
在我耳邊悄悄地說:
「這年頭連神都在開速食店」
我想我總是叫錯餐號
拿到非我該有的罪惡之果
連神都怕被客訴
所以才逃避我多年的追問

這世界到處都是可修改的句型
貼上的便籤總是被撕下
每句話都被修正液塗改多次
神,可以請祢告訴我
你到底想說些甚麼嗎?????
疑惑在這個世界上一次又一次地被催生
我們總像被這世界性侵一般
無知且無助的生下各種樣貌的問號
告訴我你究竟想說些甚麼
而不是將你的語句塗滿了各種修正液
讓我們像是授精的小動物一般慌張
除非你與我一樣常寫錯字
我的受驚不等同於那種授精的完美
但也許你是

天堂的河流是空的
沒有人願意朝著真實前進
他們都覺得廣告是不可信的
NCC只能懲罰媒體,卻無法撤除謊言
所有人都走到了地獄的邊緣
彷彿緣溪行就能忘路之遠近
桃花林就會挾帶著光,到你的面前
我們過於相信謊言
當手輕輕撫摸才發現
全是海市蜃樓
卻怎麼樣也不願醒覺

神,我又想點餐了,吃完這餐
我就與你相忘於江湖

我當要你知曉

我當要你知曉

我的一生都在推翻自己
當我的影子又穿過
某個不存在的罅隙,我突然
覺得有些冷。像是被季節穿透一般
但冬日已走,走得很遠
那些落葉的紋路都異常的清晰
我追尋著脈絡而去,追尋著
──那些燃燒殆盡的曾經

我父我母你可知曉
多少夜晚我用烈焰書寫歷史
所有閱讀的人都是海洋
包裹著我所有不堪的火焰
然而我的根源卻不承認我之存在
我是燒紅的鐵,你們的語言則是
挑錯時間落下的鎚
你們都想我應以你們所願而生
生為一隻五彩斑斕的蝶
我卻背離你們,在遠方成為石化的樹

這是種規律,我要坐化成夜晚
夜晚終要復甦,我便成為湖
膩了便成為湖中之月
而我究竟多麼不願被界定
成那些固定形態之死
我之生因生而死,卻不因死而生
我父我母──
我不再是你們欲想中的泥
我在自焚,以火焰的姿態

這麼說來我是氧氣
我的存在便是我的糾結
我之不存亦是我之存在
愛人,我已背離我父我母
而我當要你知曉你的愛人
擁有哪些瘋狂與痛
並且再次推翻這些歷史

──這次我要成為海洋
包裹你所有紊亂的火焰